第二章 灵异故事

吉莲和安妮特听过里奥的形容后，都对这些支离破碎的信息表示无能为力。吉莲不是德国人，虽说会德语，但里奥的很多方言她都听不懂，还要靠安妮特连蒙带猜，并与里奥核对后才能理解。

直到后来，吉莲询问里奥知不知道他的家乡在历史上，有没有什么奇闻异事，或者历史名人的时候。里奥想了老半天，才想起来他老爸和他提过，以前他们家乡附近有座监狱。

而那个监狱历史上发生过的著名事件，莫过于一名犯人在众目睽睽之下，闪着电光消失了。

“什么？犯人闪着光消失？”吉莲猛一抬头，前额恰好磕到了安妮特的下巴上。

“噫~好痛。”安妮特揉着下巴，并轻轻地扣着上下牙，“我觉得自己的牙都被你震碎了。”

吉莲也揉着额头，不断地向安妮特道歉。

留着里奥一人在通讯指挥室里凌乱。

“那个，吉莲。有什么问题吗？你的反应相当大啊。”感到自己不能继续傻站着的里奥，发声问道。

“我以前好像听过这个故事，你能再想想吗？我看看是不是和我听过的是一件事。”吉莲有些兴奋，忘记了脑袋的伤痛。

“也没啥了。就是有个老头儿和一个刚出狱的犯人握手，然后他俩先后闪着光消失了。”里奥压根没把这事放在心上，都是他那个不着调的老爸告诉他的。

“那你知道那个老头是谁吗？”吉莲瞪大了眼睛，似乎跃跃欲试，满怀期待。

“那谁知道啊？我也是听我爸说的，说那个老头脑袋上顶着个鸟窝，邋里邋遢像个疯子。”他一直认为他老爸要么是胡思乱想出来的，要么是道听途说后自己添油加醋糊弄他的，“这故事很有名吗？”

“你怎么对这么有意思的事都不感兴趣啊？这可能涉及到时空的连续性与世界的唯一性。”吉莲斜了里奥一眼，又看了看同样一脸懵逼的安妮特，随即像泄了气的皮球。

“好吧，我告诉你们吧。那个老头叫爱因斯坦。阿尔伯特·爱因斯坦。”吉莲又恢复了一点神气，“他是20世纪最伟大的科学家。”

“我知道我知道！”安妮特抢着回答，“他发明了相对论和原子弹！”

“呃……你回答对了一部分。”吉莲有些不忍心打击安妮特的积极性，“不过不是很准确。”

“事实上，原子弹的发明应该归功于当时众多科学家的共同努力。爱因斯坦的确在先导理论方面做了很多贡献，但是说他是原子弹的发明者，就有些偏差了。”

吉莲想了想，接着说：“或许可以说，爱因斯坦是原子弹的发明者之一。他的质能方程为原子弹与氢弹提供了理论模型。最终在大量科学家前赴后继的研究下，证实了一种基于裂变的链式反应和之后更上一层的轻核聚变反应的超级炸弹是可行的。”

“毕竟，真的第一个做出来实用化原子弹的，其实是苏联。”吉莲看向身边的安妮特，又看了看仍在发呆的里奥。

说完后，安妮特摇着吉莲的胳膊撒娇道：“你说的这个谁懂啊？我们还是接着说那个灵异故事吧……你说对吧，里奥？”

“嗯？哦对……那个，我们接着聊那个故事吧。”从吉莲科普爱因斯坦不是原子弹发明者的时候起，他的脑子就处于一种混沌无序的状态了。

吉莲说的是标准书面德语，很多用法甚至比夹杂了很多方言的里奥更正式规范。可他对吉莲所说的话，却始终处于一种“懂”和“不懂”的叠加态。

当他集中注意力试图弄懂时，发现脑子里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当他开始走神准备想些别的东西时，满脑子里都是吉莲所说的“轻核聚变”、“链式反应”这些莫名其妙的词汇。

非要用通俗的语言来表述，大概是“每个单词都知道是什么意思，但是连在一起就不知道在说什么”的状态。

“好吧，那我们接着聊灵异故事吧。”吉莲翻了翻白眼，心里想的则是“这里的人都不学物理和历史吗？难怪中欧军团和南欧那帮香肠们都能打得有来有回。”

“那个犯人的名字叫阿道夫·小胡子，曾经是一名军队内的调查员。后来因为一场不成功的啤酒馆政变而被捕入狱。”

“据说他当年的政治观点是，德国的灾难来源于《凡尔赛条约》，和随之而来欧洲各战胜国对德国的盘剥。所以德国人民应该站起来撕毁《凡尔赛条约》的束缚，挽救民族的危亡。”吉莲摸着靠在她肩膀上的安妮特的头，眼神飘忽向上。里奥则坐在斜对面微皱眉头地听着。

“其实以今天的眼光看，他的观点是很符合当时德国百姓心理的。不止不少底层百姓支持他，甚至当时的前**谋长鲁登道夫阁下也很赏识他。”

“但是他的手段过于粗暴，心态也过于急躁了。”吉莲点评着历史上那位不成功的政治新秀，“他试图毕其功于一役，效法意大利的墨索里尼，用一次起义将当时腐朽的魏玛政权推翻。”

“然而他所宣扬的康米主义那套东西，在当时是欧洲各国的禁忌。以至于他不得不又将自己的理论，添加上民族主义的大旗。”

“但是后来据一些国社党人员所说，其实他本就是个强烈的民族主义者，并且对犹太群体有着浓重的敌意。”

“而爱因斯坦则是一名犹太人。”吉莲看向里奥，又低头看着打起了瞌睡的安妮特。

“所以爱因斯坦刺杀了他？”这次说话的是里奥。以他的头脑，目前只能想到这一层。

“或许吧。”吉莲摇了摇头，却肯定地回答道，“爱因斯坦研制出了超时空传送装置，能利用人造的相位场，把物体瞬间移动到几千公里外的地方。也许他是用这种办法把自己传送到了小胡子身边。”

“但这种解释有两个最大的疑点。”吉莲竖起两支修长的手指，“第一，爱因斯坦的年龄对不上。”

“当时爱因斯坦应该是45岁左右，但是目击者声称与小胡子握手的老人看起来有六七十岁了。”

“第二，超时空传送装置会将无防护的人体直接分解为基本粒子，在还原的时候会与周围环境融为一体。费城实验事故就是这样。”吉莲收回了表示“第一”的食指，然后意识到只竖起一支中指似乎不妥，赶忙放下了手，并有些尴尬地冲着里奥笑了笑。不过里奥完全没在意。

“从目击者声称的闪电与白光，倒是和超时空传送很像。也许爱因斯坦用这种办法干掉了小胡子。”吉莲微皱眉头，虽然看向里奥的方向，但显然是陷入了思考，“但是那个所谓的爱因斯坦自己也那样消失了，难道他还能自杀吗？”

“我记得我爸爸说那是时间机器，不是空间泡传送器。”里奥打断了吉莲的思考。

“时间机器？我也听说过，可你觉得可能吗？”吉莲不以为然地笑着反问。

“我倒是还听说过一种说法。”吉莲没等里奥回答，自己接着前面的话茬，“那个老头不是爱因斯坦，而是苏联间谍。”

“除了空间泡传送，还有一种现象会让人体产生周身电弧，并在刺眼的白光中消失。”

“尼古拉·特斯拉为苏联军队研究的磁暴线圈。”里奥回忆起了军事史课上，修士提过的那件事物。